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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篇我們與你分享到創傷的內在世界第一部,我們介紹了創傷的主要四大核心,與創傷對內在世界的影響。

今天我們要繼續與你分享第二部分:佛洛伊德的超我與嚴苛超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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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個部分,嚴苛的超我,佛洛伊德當他在看個案的時候,不管是佛洛伊德或榮格,比較早期的這些治療師的一些事,雖然我們現在聽起來好像全部都是理論,可是這些理論其實是從他們跟真實的人,不斷的工作的過程裡面,開始去思索到底我們人的內在世界是什麼?

對佛洛伊德而言他就發現,有些時候,怎麼好像病人他要好起來了,可是突然之間,又不好了,他開始去想,到底是怎麼回事?

好像有一個內在的一些狀態,讓一個人沒有辦法真的好起來,就像我剛舉的那一個女人的最簡單的例子。

所以他在思考,到底我們人的內在是發生什麼事了,那他有幾個他的思考。

佛洛伊德觀點1:自我阻抗

他講的第一個,就是自我阻抗,自我阻抗的意思是什麼,對於精神分析而言,在談的是人類內在的慾望,我們是不是可以容許自己內在的渴望和欲望,可以被自己意識到。

有一些渴望會有一些欲望,譬如說,我想大家最清楚的,佛洛依德認為一切都是人的性的驅力在驅動著,有很多人不同意,那也要看對性的定義到底是什麼。

有一段就是佛洛依德跟榮格,這是他們決裂的地方,佛洛依德認為“性”是最核心的,但是對榮格而言,他發現其實人不只有伊迪帕斯這個情節,我們可能也有永恆少年的情節,永遠都長不大的,或永恆少女的情節,或者是其他的情節,好人的情節、超人的情節,我就是永遠要做一個拯救者。

他認為性不會造成唯一的傷害,不管是佛洛伊德或是榮格,其實只要是深度心理學,都在談我們對自己內在的欲望、內在的渴望,我們可以有多少的覺察?

覺察自己內在的慾望與渴望

並不是要全部去滿足,重點不是在這裡,因為當我們有所覺察,我們沒有辦法滿足的時候,其實就要走到下一步,就是要遺憾跟哀悼。

我們人生裡面有很多欲望沒有辦法滿足,一個小孩他想要開大車,照顧者馬上跟他講說不行,要等你長大。

一個兒子想要跟媽媽說我以後要跟您結婚,媽媽雖然會很高興,可是會跟他講說,媽媽謝謝你,可是那時候媽媽就很老了,你不會想要跟媽媽結婚……

當小女兒跟爸爸說,爸爸我要跟您結婚,爸爸一定會很高興,可是這時侯媽媽就會說,爸爸是我的丈夫,以後妳要自己去找妳的丈夫。

類似像這樣,我們有很多的渴望、欲望,如果說只是壓抑它,有些部分的欲望的確是要被壓抑,因為被潛抑掉,那是健康的。

就像我剛剛講的,小男孩小女孩,我們想要跟爸爸媽媽結婚,可是這種欲望,其實被我們忘記了,可是有一些欲望、渴望,其實當我們沒有覺察的時候,它被潛抑掉了,並不表示我們沒有那個渴望、那個渴望。

就像我剛舉的那一個被打得半死,恨男人的一個女人,她想要有一個親密關係的這個欲望、渴望,並不會消失。

重點是在於理解、了解到我們內在自己的欲望跟渴望

佛洛伊德本來想得很簡單,他想說如果這些欲望、渴望,可以從潛意識被提升到意識的話,是不是其實這一個人就沒事了。

如果潛抑了,還是會有這個慾望,那就會用奇怪的方式去滿足你自己。

他以為這麼簡單,所以他談的第一個就是,自我阻抗。

自我阻抗的意思就是,我不去感受到,不去意識到自己內在的這一個渴望是什麼,我們自己的內在欲望是什麼。

但是他後來發現,事情沒那麼簡單。

佛洛伊德觀點2:強迫性的阻抗

他談的第二個就是,強迫性的阻抗,或者是重複的這一個概念,其實這個就跟超我有關,就是我剛剛講的,有一些渴望、欲望,其實是需要被潛抑了。

但是,就在這個過程裡面,我們怎麼長大的,其實既使不管現在我們多大了,我們的內在好希望,我們還是被認同,對不對?

被爸爸認同、被媽媽認同,尤其是爸爸跟媽媽,或者是主要照顧者。

而且不管我們是不是有一個真實的父母存在,或許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,這個沒有關係,內在還是會很渴望,我們會開始去想像,我的父親如果在的話,他會希望我怎麼樣子呢?

我們有個真實的父親,父親在我們的生命裡面,他也是父親原型具象的一個人,來幫助我們理解到底真實的父親可以是什麼?

在這個過程裡面,很自然的,超我其實就會開始出現,超我的意思,爸爸媽媽跟我講什麼可以,什麼不可以,這是最簡單的定義。

我會開始想要去符合,到底什麼是可以,什麼是不可以,一開始可能是父母個訴我們什麼可以,什麼不可以,但是後來,這一個可以跟不可以的聲音會轉變,就是佛洛伊德講的超我。

變成我裡面的一個管控者,或者是一個警察好了,就是會告訴我們,聲音已經不用來自外在,而是來自我們的內在,會告訴我們什麼是可以,什麼不可以。

後面嚴苛的超我,這個過程,都跟一個東西有關。

其實都跟我們多麼渴望永遠都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小孩。

有一個理想的自我,我好希望我可以成為是什麼,而既然是理想,理想是現實,還是超離現實的?

大家想想看……

如果是在現實上面可以實現的話,那他就不會叫理想,我們就會再有另外一個理想,所以問題出在這裡,既然是理想的自我,就是它是什麼,在說著,永遠不可能達到的某一種,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的境界,所以這個是理想,就是完美的。

如果完美可以被實現,那完美存在嗎?就不會是完美了。

完美存在那就不是完美,因為它一定有可以被挑惕,理想跟完美是永遠都不會被真實的實現。

佛洛伊德觀點3:古老的嚴苛超我

在這個過程裡面,就是這一個超我,這個聲音或我們裡面的這一個人,我們裡面超我的這個人,會不斷地告訴我們,你應該還可以更好,你哪裡做的不好,你想,爸爸媽媽會想要你怎麼樣。

我們裡面的超我這個人,或這個聲音,會不斷地、不斷地來挑惕我們,為什麼它非常的古老,因為它不只是個人的,它也是一個人類集體的。

雖然佛洛伊德不談集體,但是它是這麼的原始,我們只要身為人,被養大的這個過程,大概都會經歷這一個超我。

會不會形成過度的、嚴苛的超我,後面會講客體關係,自己怎麼樣被養大的過程有關。

佛洛伊德觀點4:超我的完美與自虐

當超我的這個完美,其實就形成一個自我虐待的這個過程。

所謂自我虐待就是,一直自己在挑剔自己我這個不好、這個不夠好,如果有一些做得不錯,好像很有成就感,只有三秒鐘,馬上那個聲音說,對啦,你是這件事情還做得不錯啦,可是、但是,其實還有什麼、什麼,你可能還沒做到。

多多少少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這一個聲音,但是它有多麼的嚴苛,其實是自己沒有辦法意識到的。

譬如說在我們日常生活裡面,我們可能會覺得,這一個人,其實他已經做得很好了,我們讚美他「夠了,你不用再做了!」

你這個朋友一定會說「沒有沒有,你不知道,其實我還有很多地方,我還沒有做好。」

別人的讚美,是沒有辦法,去真的安慰,或者是安撫,裡面的這一個嚴苛的超我,這是別人幫不上忙的。

這嚴苛的超我,如果我們談的更細的話,這是其中的一個來源。

嚴苛的超我,一部分會來自,當我們失去所愛的人的時候,我們內在可能會有兩個聲音,一個聲音是我好愛這個人,這是認同他的部分,但是另外一個部分的我們,其實是會對這一個我們所失去的愛的人,其實我們是會憤恨的,因為我這麼愛你,可是你卻離開我、可是你卻拋棄我。

如果我恨一個人,會不會害怕他就離開我、拋棄我,我恨一個人,恨一個我愛的人,其實這是一個可怕的事情,因為我明明就想要他愛我,那如果我恨他,我就會害怕他報復我,所以我會很害怕對他的恨,這時候恨就會反過頭來,恨自己,其實是我不夠好,所以你離開我。

譬如說,父母離婚,在孩子很小的時候,那可能孩子會說,我應該那一天吃早餐的時候乖一點,或者我應該回來就趕快把功課做好,爸爸媽媽離婚,一定是因為我那天沒把功課做好。

所以,他一方面好愛爸爸媽媽,一方面很生氣或很恨,為什麼爸爸媽媽就是要離開他,而這一個恨是沒有辦法直接跟爸爸媽媽說,我真的很恨你們,很生氣你們,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我?

這個恨是出不來的,這個生氣是出不來的,因為他害怕他一說,我恨爸爸媽媽,爸爸媽媽就真的不要他,所以只好反過頭回來說,其實是我昨天沒有把功課做完。

所以是這一個概念在運作著,讓我們雪上加霜,剛講的嚴苛的超我、覺得要理想的那個我,再加上一筆,那一個對我所愛的人的這一個憤恨,反過頭回來攻擊自己。

如果我們要去關注到自己活著,真的是,人生很不簡單,在超我的運作部分,我們其實每一個人都需要超我。

因為當超我(運作)比較健康的時候,我愛一個人、我恨一個人,喜歡做什麼、我可以做什麼?用什麼方式來處理?

這一個自我比較能夠有一個理性來運作超我、來做判斷,如果超我變得太過嚴苛的話,等於是活在一個教條裡面,我應該要怎麼樣……

就是這裡面的超我,這個巨人,會給很多條件,你要成為一個成功的人,你要成為一個好人,因為沒有一個人喜歡當一個廢人。

為了不當廢人,這一個自我,這個超我會對這個自我有100個條件,200個條件,200個條件結束之後,可能會有第201個條件。

這樣子的嚴苛的時候,其實這一個自我,它是會被壓縮掉的,我們的自我會被壓縮掉。

所以我們會說他是活在教條裡面,很僵化、或者是很沒有彈性之類的,或者是他完全在為別人而活,而這個別人不知道是誰的這種狀態就會產生,如果我是這一個人,其實我沒有感覺,因為對我而言好正常,因為人生就是這樣。

因為是自我疏離了嘛,回到剛剛講的,那個內在自己的需要、渴望,是被自己碰觸不到的,我在上面寫的ego-Self軸的斷裂,這是榮格學派的一個看法。

自我跟自性的斷裂,意思就是這個人活著好像沒有靈魂,我先用最簡單的語言,這個大的Self,對榮格而言,我們翻譯成「自性」,或者是在這本書裡面,有時候可能會用自性,有時候會用靈魂,就是行屍走肉的意思。

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經驗,經驗到之前好像幹嘛活著,行屍走肉,或者是也可能會有高峰的經驗,可能是在跟別人對談的時候,突然覺得好像真實的活著,或者是我曾經被深深的理解過的一些高峰的經驗的時候,覺得自己是存在的,好像我的靈魂沒有死掉。

如果像我剛剛講的,這個超我太過嚴苛的話,這一個人就會好像對活著失去靈魂,常常自己是不清楚的。

做為治療師,我唯一比較知道的方式,是透過跟治療師的這一個對談裡面,我可以慢慢地去體會到,到底在我的生命裡面,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。